用奋斗谱写的青春之歌
医院援疆博士姚晓辉
陈春澜
一对年轻的神经外科博士姚晓辉来说，这是他婚后第二次远走他乡。第一次是读博，在北京；这次是援疆，去六师。
“六师在新疆什么地方？”姚晓辉问一向对自己特别器重的吉宏明主任。“六师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六师的简称，医院，在五家渠市，比乌鲁木齐还远，下了飞机，还得坐汽车。”
姚晓辉听了没有言语，心里默默地估算着五家渠到太原的距离。这个靠读书从山西芮城农村一路走出来的莘莘学子，年7月刚从首都医科大学博士毕业回到妻子身边，夫妻俩人团聚了也就一年的时间。如果去援疆，年8月29日就又要动身，这一去千里迢迢、山高水阔。妻子又刚生了二胎，小儿子才刚刚八个月，大女儿开学就要上一年级，上学不比上幼儿园，一天四趟都需要有人接送。在这种时候，他这个做父亲的如果走了，那养儿育女的重担势必就落在了妻子一个人的肩上。
一向对属下关爱有加的吉主任见他半天不吭声，用充满理解和体恤的口吻说道：“晓辉，我知道你孩子小，不容易，我们也是多方考量后才做得决定，如果有什么困难......”
不等吉主任再说下去，姚晓辉故做轻松地忽闪了一下孩子气的大眼睛，笑着打断主任的话说，“放心，我去！谁家没有困难。”说这话时，姚晓辉想到了老家的父母，眼下也只有把母亲接来帮妻子照料自己的家。父母都是朴朴实实的老农民，虽然文化程度不高，但大事上不糊涂。他小的时候，听父亲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：“自己的事再大也是小，公家的事再小也是大。”他相信明理的双亲，定然会帮儿子这个忙。
“知子莫如父。”医院选派儿子去援疆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，连说几个这是好事。父亲说，人家看重你，如果你不行，也不会派你去。“父以子荣”的老父亲高兴地称赞了儿子一通，最后，痛快地表示，他在老家留守并照护晓辉兄弟一家，晓辉母亲呢，火速上太原支援他们家。
虽然有母亲的援助，可晓辉还是觉得亏对妻子。人字的结构，也是家庭的基本结构，一撇一捺，撇是丈夫，捺是妻子。现在把丈夫这个撇换成了婆婆，虽然表面看上去，还是两个人支撑这个家，但此俩人和彼俩人实在相去甚远。女人都喜欢唠叨，尤其是年轻的女人，岁月还没有给她们足够的包容心去隐忍委屈。如果是自己的丈夫在跟前，有苦有累可以和他诉，有火有气也可以往他身上撒。可现在朝夕相处天天在一个锅里搅稀稠的变成了婆婆，妻子哪敢那么随便。当然，母亲也不容易，老也老了，为了他，还得和老父亲分开。好在媳妇还算贤惠，事少。
“别东想西想了，上次你读博不也一样走了那么久吗？”临行的前一天，懂事的妻子反倒劝起了丈夫。
“可这次不一样，新疆比北京远得多。”说这话时，姚晓辉的心里像突然被人击中了似的，心中油然升起一股难分难舍的感觉。
“北京近，你又回来过几次？忙起来，远近都一样，反正是个回不来。”妻子看着素来乐观果敢凡事都往前冲的丈夫突然变得如此儿女情长，禁不住又劝道：“我知道你到哪都会舍命死干，你就好好干你的，家里有我呢！”姚晓辉没有再说什么，他又能说什么呢？没有妻子的理解和支持，他也走不到今天。
翻开姚晓辉博士的履历，你会发现他不是一口气念到博士的，不是不能，是他不愿再拖累自己的父母。像许多农村考上的孩子一样，姚晓辉读大学和硕士都是贷的款，虽然贷款解决了学费的问题，但生活费多多少少还得靠家里补贴。读完硕士后，为了尽早减轻家里的负担，成绩优异的他选择了先就业。
医院工作期间，结识了自己的妻子，妻子毕业于长治医学院本科护理专业，是一名文静可爱的小护士，说话细声细气温柔贤惠，婚前什么彩礼也没要，婚后夫唱妇随，琴瑟和谐。知道读博是丈夫最大的心愿，妻子几乎承担了所有的家务，姚晓辉则把时间和精力更多地放在了工作和学习上。“功不唐捐”，在女儿二岁时，工作了七年的姚晓辉终于如愿，一举考上了世界著名内镜专家张亚卓教授的博士。
在北京跟张教授读博期间，他每天第一个进实验室，最后一个出实验室，披星戴月，致力于神经内镜的技术拓新，并参与垂体瘤方面的研究工作，仅用了短短三年的时间，就顺利完成了全部课程，以优异的成绩毕了业，并获得博士学位。先后发表省级论文5篇，中华级论文4篇，SCI论文3篇。说到山西来的学生姚晓辉，张亚卓教授总是赞不绝口，夸他勤奋踏实，刻苦向学。就是晓辉毕业走后，张教授还经常在他的学生面前情不自禁地提起“你们的姚师兄......”
作为张教授的得意门生，学了一身真本领的姚晓辉，医院神经外科这个优秀的团队后，依然谦虚好学。师从省内知名内镜专家张世渊教授，主要从事神经内镜方面的工作，尤其擅长脊索瘤、垂体瘤及鞍区病变的内镜手术治疗、脑室内病变和脑积水的内镜手术治疗，脑脊液漏的修补，颅内胆脂瘤和其他颅底肿瘤需要内镜辅助手术，及内镜下微血管减压等手术。
“名师出高徒”，有深厚理论功底的姚晓辉回到临床后，业务上成长迅速，不久就在科里的年青医生中脱颖而出，并很快就得到了业界的认可。现在，年纪轻轻的他，已经是中国医师协会神经修复专业委员会委员；中国医药教协会内镜微创医学专委会委员；中国垂体瘤协作组成员；山西医学会神经外科内镜专业组委员。
这众多的社会兼职，是荣誉，是担当，更是责任，带着这份沉甸甸的责任，姚晓辉又一次告别了妻子，还有一对可爱的儿女，飞往祖国最需要的地方——新疆。行前，他在他的朋友圈里，医院欢送他和另一名援疆医生的照片。照片中的他身披红绶带憨厚地笑着，绶带上写着“省医援疆干部”。在照片上方的文字中，他写道：“即日起，启程去美丽的新疆，希望不虚此行。朋友们，有事只能电话联系了，望谅解。”
二
“言为心声”。姚晓辉在朋友圈里随手写下的这两行短短的文字，也许他早已忘记了，可能就是将要远行的他，当时随手写给朋友们看的。离别咏怀素来是中国文化人的传统，几千年前，李白在轻舟待发之时，看到他的朋友汪伦带着一群村民来送行，随口咏出：“李白乘舟将欲行，突闻岸上踏歌声。桃花潭水深千尺，不及汪伦送我情。”李白是诗圣，但在这首诗里，他没有用过多的修辞，语言自然明快，端的是情真意切。
大凡人处在这种离别的境遇下，多半流露的均是真性情，装得不多。姚晓辉也不装，因为是医生，可能在太原时，找他寻医问药的病人比较多，医生和病人处得久了也就成了朋友。要援疆走了，他用两张照片和一小段话告诉他们，自己将远行，面对面的交流不可能了，有事只能打电话。
时过境迁，姚晓辉来援疆已经快一年了，他的朋友圈里再发的状态，多半是关于手术和病人的。去年中秋节的时候，他发的两张照片，一张是他穿着绿色的手术衣，戴着帽子口罩和新疆的大夫护士全身贯注做手术的照片，另一张是病人术前的头颅核磁片。文字只有短短的一行：“中秋之夜，希望病人能有好转。”
现在的他，整个人都沉浸在手术和诊疗中，可能根本不记得他离别时发的那个状态了，就算记得，定然也不记得他还写过“希望不虚此行”这几个字了。我也是加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