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担起我的责任

老家打来电话,说姥姥的状况愈发不好,于是我和妈妈收拾行装,回去探望姥姥。

姥姥的脑膜瘤已经5年,虽然是良性,可由于年事已高不能手术,保守治疗只能任其发展。肿瘤越长越大,压迫中枢神经,渐渐地她不能走路、不能说话。

推开家门,我就直奔姥姥床前。尽管路上想象了姥姥各种憔悴的样子,仍是被眼前的情形惊住了,一辈子要强的姥姥,啥时见她都是干净整洁,一头白发一丝不乱,很像大学教授的气质。可如今刚强了一辈子的姥姥瘫在床上,瘦骨嶙峋,松弛的皮肤包着骨头,深陷的眼窝和双颊让人不忍直视,她已经完全没有了行动能力和语言能力,似乎也没有了意识,只是不停的昏睡……

扑面而来的残酷现实,让我们母女几乎没时间难过,立刻动手照料虚弱的姥姥。听说姥姥几个月都不能正常进食,连小米粥都吃不下多少,于是我们从行李箱拿出婴儿吃的米糊、面糊、肉松、牛奶……我们每天变着样的给她做点新东西,想勾起她的食欲,她不肯张嘴,我们只好一勺勺掰开嘴喂,她含在嘴里也不肯下咽,需要不断的刺激,她才缓缓的吞下一口,每次吞咽都能听到她嗓子眼咕噜一声,吞咽的困难可想而知。我们一天喂四顿,每次喂将近两个小时,也只能吃下碗底那么多。

姥姥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,可如今也各有难处,大姨、二姨、三姨自己也都年纪不小了,身体都不好,有的因伺候姥姥已是筋疲力尽,有的自身实在力不从心,妈妈在大连离家远,平时不能分担照顾姥姥的责任。看看病重的姥姥,再看看三个体弱多病的姨姨,心里一阵难过一阵愧疚。想起我小时候每次来姥姥家,姥姥对我百般宠爱的桩桩件件往事,可我还是强忍住眼泪不让它流出来。我只想尽力多做些我能做的,喂水、喂饭、喂药、抠痰、翻身、接屎尿、换洗尿布,坐在姥姥床边,握着她骨瘦如柴的手,跟她讲我的故事……

妈妈姊妹几个说起照顾姥姥的事,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。她们年龄都五六十岁了,上有老下有小,正是最操心的年纪,看着他们身心疲惫的样子,听着她们的讲述,那些话是那样清晰却又那样模糊,我心里好像空荡荡的,又好像满当当的。几天里我没流过一滴眼泪,不是因为不够难过,而是当这样的事实真的摆在了眼前,你会觉得哭泣是多么苍白无力的一种表达。

我的脑袋里思绪繁杂,每一种思绪都有着让人窒息的感觉,可这些思绪又没有那样清晰的脉络,好像潜意识的自我压制着,于是我保持着理智和冷静。小时候回姥姥家是一件快乐的事,因为可以无忧无虑的和哥哥弟弟们玩乐,享受姥姥和众多亲人的呵护,可越长大越有不同的感受,因为渐渐听懂了大人们言谈间的烦恼与无助,疾病与困苦,直到今天再一次回来,所见所闻无不是人丁凋敝、百事颓唐。

这样的情况可能并不特殊,每个人都有衰老的一天,多少老人此时也正遭受着病痛的折磨,多少家庭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烦恼。可这一切却活生生地摆在我眼前,它让我瞬间成长。看着气若游丝的姥姥,满脸疲惫的妈妈等长辈们,你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个孩子,那些从小关心爱护你的人,都在慢慢老去,我们这一代反哺责任在一天天增加。我想成长这两个字,并不是以人生阶段为里程碑的,不是随着年龄的增长,多工作两年,结婚生子了,你就自然长大了,这是一种心路历程,是角色和心态的同时转变。当你看到亲人们满头的银发、蹒跚的脚步、佝偻的身影,你必须意识到自己正在或应该成为他们的依靠。过去我们躲在亲人丰满的羽翼下享受安稳和快乐,如今也到了我们为家人遮风避雨、给予他们安全感的时候。从这一刻起,我们不能再因软弱而哭泣,也没有权力只顾自己风花雪月、无病呻吟,我们当要慢慢成为家的脊梁,引导家的方向,解决家人的后顾之忧,用自己的努力让他们生活的更加幸福。

以前看到这些苦难时,总觉着生活是残酷的,因为那时我还缺少承担的勇气,现在想说,生活是多么现实,无论是悲伤还是欣喜,他们都那样客观的存在着。我们只能选择坚强面对。

回到大连家里,我疲惫得像从另外一个世界归来,一点也顾不上地面是否干净,就连同背包一起瘫坐在地板上。我们80后哪干过这些连想都想不到的脏活累活啊!可我清楚地记得,这次我是真的干了,而且还自我感觉干得不错。是啊,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做这些呢?!虽然很累很困,往常,我可能一躺下就睡着了,可这次就是睡不着,看着客厅棚顶那盏晶莹的吊灯,我的思绪却愈发清晰明朗,我的心愈发理智坚定,我会收拾好心情,整理好行囊,担起我该担起的责任,从心再出发。

潇傲江湖/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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